(章健旿报道)时逢正午,阳光穿过了窗沿,直射在我身前的地上,好像把我的前路照亮,激昂的话语与热烈的阳光。我想起这么一段经历,让我学会艰苦奋斗,不忘初心的经历。
“二床那位病人越来越难相处了,没事别去惹他好了。”
“汪先生?还好吧。”我永远记得他的名字,他是我送走的第一位病人。我并不觉得汪先生很难相处,那时我还在病房轮转。他刚来科里时待人很客气,那时的他,还很有精神,虽然看上去并未给人光鲜亮丽的感觉,但也不失体面,只是情绪容易激动,偶尔会对他人发小脾气。我觉得很正常,这不过是一个多数患者的通病——焦虑,不得不面对病痛的折磨,死亡的恐惧。而他毕竟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。起初我对他很客气,我觉得,我只是出于本能的客气对待着每一个人,为了让工作更好做一点。有时候,更像是一个笑脸迎合的机器,不断重复着自己的使命而已。
“汪先生,我来给你换营养液。”他抬头看了看我,又低下头去看手机。“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带,怎么了,你哪里不舒服?”试探性的问话总是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。他伸出手递给我,并没有说什么。而多数时候我会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和我的患者拉拉家常,聊聊天,无论他是否愿意说些什么,至少可以让彼此不那么隔阂。久而久之,他变得愿意和我交流,之后在接触中,他便也会回应我。恰逢病区搬迁,虽然他身体已经衰弱,但依然扛着自己行李,较有兴趣的往新病区走去。他的状态已然比刚入院时好了很多,早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背上,反射至周围人的眼中,像是一棵枯槁的榕树,迎来了新一年的春天。我拎着仪器,艰难的追上他的脚步,“今天很有干劲嘛”,他只是笑着点点头。从他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信心,对疾病也好,对生活也好,虽然他不善交流,但并没有熄灭相信美好的信念。那一刻,我下了个决心,要像他一样,相信美好,对生活要有希望,对命运要敢于斗争。
离他来到科里将近一个月了,当下病情并未有明显好转,而他周围的那些亲朋好友亦是没有入院那会对他来的热切。他的焦虑反倒是有所好转,渐渐地也体谅医生护士,偶尔也会和同病房的病友聊天侃地。只是他的家属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他,更多的时候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,默默的看看手机,看看窗外。那天快下班时,我在走廊阳台碰见他,来找他换药,核对完药瓶后发现拿错了。尴尬之余,我随口转移话题,问道“你家里人呢?他们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不是很不方便?”说完我便后悔了,好像我问的话不太体面。“还好,我一个人也习惯了,他们有他们要忙的生活,我一个人可以坚持。”他趴在窗台上,静静地看着远方,并没有因为我的失误而有所懊恼。第一次,他笑着回答了我的问题,反倒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。仔细想想,他也不是很难相处。原来多数时间里,只是我在把自己当做一台工作的机器。夕阳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,那张脸已明显憔悴不如一月前。但他相信希望,一个人也会默默坚持,支撑着自己不向生活妥协。或许从他的角度而言,作为一个陌生人,我能去主动理解他,那么他也会对我态度以恭谦,而从我的角度而言,作为一个与命运作战的人,他比我,有着加倍的努力。
回去的路上,我下了个决心,谦以待人,慎行慎言,他人的宽容不是自己犯错的理由,而更重要的是,无论身处何地,谁在身边,都要自强不息,艰苦奋斗。
生命如光,有时很长,一个微笑可以永恒记忆;有时很短,一段人生不过寥寥数载。我想起汪先生的身形,便也想起我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,清廉做事,诚信为人,艰苦奋斗,保持本心。诸如此类的信念如泉水般在我脑海里翻篇。我犯过错误,所以要反思自我而勇毅前行,经历过失败,但是要坚持自我,自信自立,挨过打所以要学会去踔厉奋发,不能轻言放弃,吃过亏更要守正创新,保持本心,不忘初心。
阳光的热烈不会熄灭,即使是深夜,也只是经过了月球,拐个弯来到了我们身边。心里有光,才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