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邓琴芬报道)监护仪的滴答声此起彼伏,消毒水的气味夹杂着几声干呕,又是一个忙碌的化疗日。我拖着疲惫的步伐站在监护室门口,看见护士长付琴正轻柔地为下床活动的病人挽起裤脚,还叮嘱道:“裤脚太长走路不方便,容易跌倒,阿姨,我帮你挽起来一点。”她像病人的家人一样,真心对待患者,细微之处见真情。
"责护车都包浆了,咱们用酒精擦擦。"她转身看见我,眼睛弯成两道月牙:"琴芬啊,到监护室拿酒精来,再拿点纱布”。清晨透过阳光的雾气袅袅升腾,融化了她胸牌上"妇瘤二病区付琴”几个黑字的棱角。
这里是江西省肿瘤医院妇科肿瘤科病房,每个清晨都在上演生与死的角力。25床的卵巢癌晚期患者腹水巨大,四肢如柴,面色苍白,早上发现意识不清。得知责任护士怀孕晚期不便时,付护士长第一时间带着几个骨干护士冲在抢救现场,她有条不紊地组织调配,在紧急时刻兼顾全面,对病人家属做好人文关怀。
在科室工作量不多的时候,医护休息区总会飘着卤蛋的香味,那是付护士长独特配方的卤蛋味。她总是前一天熬夜为大家剥好水煮蛋,第二天拿来科室卤制。她说大家喜欢吃她就高兴,工作太累时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。这时她总会挂念没有家属陪伴的病人,默默捞两个蛋给病人送去。
值班房她的枕头底下放了很久的一本育儿教育书,似乎是她对孩子教育缺失的自责感的寄托。她说儿子会帮奶奶做饭,照顾奶奶,但现在有点叛逆,不知道怎么开导教育。她每每谈起孩子都是骄傲又愧疚的,那是第一次看见温声细语的护士长哽咽,偷偷抹眼泪。刚躺下要休息就被一个会诊电话叫走,她扬起一阵风,身影掠过值班房走廊,像一片永不降落的云。
这哪里是护士长啊,分明是把悲欢都熬进了砂锅的“大家长”。用监护仪导线编织脐带,拿止血钳修剪岁月的枝桠,让每个在生死崖边踉跄的灵魂,都能攥住一截带着体温的绳索。那些从她手中接过的卤鸡蛋,分明是温暖人间的暖手宝,暖了病房苍白的墙。走廊尽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玻璃照进来,印在付护士长身上,仿佛神圣的光环。